这故事是一个叫淼淼的妹子留言讲述的。 故事的主人公是她的小学同学,我们叫她莲子吧。 莲子在整个村儿是个传奇,村里人说,莲子运气真好,上个中专,竟然在大城市的医院找到工作,还嫁给研究生,生了一儿一女。这辈子,值了。 ——讲故事的妹子说:“只有我们几个闺蜜知道,莲子让人羡慕的人生是怎么来的。” 莲子的父母是做小生意的,育有四女一子,莲子是老四,下面还有一个弟弟。 也许因为基因好,四个姑娘虽然姥姥不疼,舅舅不爱的,但长相都不错。莲子更甚,大长腿,白皮肤,一手无法掌握的大胸脯,被弟弟欺负惯了,说话细声细气,温柔得能掐出水来。 莲子初中毕业,家里说供不起了,于是上的卫校,学牙科。毕业后就在市里一家小诊所当助理。 小诊所生意清淡,下班早,年轻人约着一起玩儿。一来二去,熟人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。 其中一个就是王老板。 王老板是做建筑行业的,给开发商盖房子。他的出纳,是莲子的初中同学。 莲子去王老板的公司找出纳,前台小姐抬头看她一眼说:“上班时间,不能进去。”旁边有个40岁左右的男人路过,打量着问她:“你找财务室小x?”莲子连声答应:“是啊是啊。” 她刚刚18岁,穿最简单的牛仔裤白衬衣,扎一个马尾辫。又总是嫌胸脯太大,紧紧地勒上了,把一个大包抱在胸前,掩饰住前面的波涛汹涌。 前台小姐立刻站起来回话:“王总。”王老板没有理她,对莲子说:“我带你去。” 莲子抱着包,跟着王老板一起去了二楼,路上回头好几次,都看到前台小姐小鹿乱撞的小眼神。她想怪不得人人都想当老板,这当老板的可真神气。 其实见同学也没什么事,就是等她出去吃晚饭。等到同学收拾好东西,两人下楼,竟然又遇到王老板。 他说:“哎呀,这么巧。小姐妹约着是去哪里?”莲子脸红了,同学说:“我们准备去张家屯吃烧烤的。”王老板脑袋一拍,做恍然大悟样:“你们去那里啊,我正好路过,我带你们去。” 莲子头一回坐宝马,就是王老板的车。 到了地方,王老板说太晚了,跟着你们俩一起吃吧。吃完买了单。两个姑娘说谢谢,王老板大手一挥:“谢什么,改天去吃另一家,你俩请客得了。” 一来二去就这么熟了。 吃了三次饭,王老板开始单独约莲子。 莲子也挣扎过一段时间。 她知道他有公司,有钱,但是也知道他有老婆孩子。那些一起玩儿的小姐妹虽然天天一起吃肉喝酒,但都知道当人家小老婆不是什么光荣的事。 但是有一个周末,王老板送她回家,被她父母看到了。 王老板送莲子只送到村口,不巧在城里做生意的父母也一起回来,正正好就遇上了。 但是父母都没说话,装作不认识莲子,从另一边走了。 到了晚上,父母问莲子:“今天送你回来的是你朋友吧?” 莲子很老实地回答:“是我一个同学的老板。” 父母不动声色地说:“你大姐在家呆这么久了,还没找到工作,你这个朋友能不能帮忙?” 莲子平时没少受父母责骂,今天王老板非要送她,又被父母看到,心里正忐忑呢。因此赶紧说:“我去问问。” 这一问,就真的给大姐找到了一份工作。 再接着,一切就顺理成章,18岁的莲子做了王老板的婚外情人。 跟王老板在一起后,莲子很少回家。 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,一方面对她嗤之以鼻,提起王老板就以“那个老男人”或“那个老混蛋”代替,另一方面,家里只要有事,一定会让莲子找王老板解决。 她大姐在王老板那里找到仓库保管的工作后,二姐也被王老板安排进了另一家公司。 弟弟虽然还在上学,也将父母那一套学得十足十,想要钱的时候,会甜言蜜语:“姐夫有钱啊。”一旦翻脸,就对着莲子一万倍的鄙视:“你就是个小三,被包养的,你有啥牛逼的。” 莲子渐渐觉得家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,是一个菜市场,她拿着王老板的人情一遍一遍购买亲情。 ——三好学生小袁听到这里,长叹一声。 我问他:“你个大男人叹什么气。”他说:“其实真的做这种事的,还是穷人家的姑娘比较多。” 莲子渐渐减少回家的次数,越来越紧地跟着王老板。 王老板带着她去买昂贵的包包衣裳化妆品;让她站直了走路;让她穿合体的内衣,把她的胸脯穿得又高又挺。 然后,王老板将莲子带进了自己的圈子。 作为一个建筑公司老板,他的圈子与莲子的圈子自然大为不同。他的圈子里除了各种老板,还有各级政府官员,医院院长以及不少国企的老总。 莲子的眼界打开了。 她就那么乖乖地坐着,需要的时候给大家倒倒茶,点根烟。听那些人谈她完全插不上话的话题。有人谈股票,有人谈去国外旅游,有人谈哪个单位来了北大的学生,又有人说某某局长的某某公子跟某某千金结婚了,以后这圈子里就多了一个大佬。 晚上回去,莲子对以往那些吃吃喝喝的人生产生了怀疑。 她也曾经是个好学生,初中和中专的时候,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,可是现在,她却以一个旁听者的身份站在另一个世界的门前。 她把医学的书拿出来,一页一页翻看,里面沉浸的墨香让她既熟悉又陌生。 ——小袁又憋不住了。 我说:“你说。”他说:“我以前看过一篇文章,说人要跟高于自己一个圈子的人做朋友,或者跟活得精彩的人做朋友,你能从他们身上汲取自己没有的东西。看来是真的有用。” 好吧,我赞同。 也许没多少人像莲子一样美丽,也没多少人愿意做小三,但是跟精彩的人做朋友还是可以做到的。 在莲子跟王老板相处的第三年,莲子经由一个局长帮忙进了市里一所重点医院,带编制。 在这三年里,莲子渐渐也让王老板的朋友们接纳了她。 她话少,生活简单,嘴巴紧,除了王老板外,再没跟其他男人有是是非非。她弟弟毕业那年,已经不需要王老板出面,她自己就帮他解决了工作。 进入医院口腔科后,莲子渐渐将重心转移到工作上。 在接下来几年里,她报了自考本科,又跟着医院最好的老医生学习,很快能独当一面。 在他和王老板相处的第六年,王老板的太太终于忍不住了。 也许是因为王老板动了真情,也许是王老板太过张扬,也许是王老板意识到莲子将更有价值,他将大部分时间都给了莲子,还以莲子的名义单独购房,共同居住。 王太太劝丈夫收敛一点,王老板索性向老婆提出离婚。 王太太没有找莲子,也没有闹腾,只是简单地说:“那你净身出户吧,否则上了法院,你也没脸。” 王老板来找莲子,问她:“如果我净身出户,没钱没房子了你还跟我吗?我还能继续挣钱的。” 莲子犹豫了。 那时候,莲子已经25岁,正在备考本科,单位的年轻俊才如同过江之鲫,一茬一茬出现。年轻美丽的莲子,出现在很多男生的梦中。 犹豫许久,莲子对王老板说,对不起,我不能。王老板黯然离去,再没有出现过。 跟王老板分手后,莲子考过本科,成为口腔科的主治大夫,再加上年轻漂亮,也算小有名气。 28岁那年,中学老师给莲子介绍了一个研究生。 小伙子是农村出来的,一门心思学习,学历高,生活却单纯,在中学当老师。一见面,就喜欢上了莲子。相处久了,各种风言风语也有,但是莲子一笑了之,研究生也不当回事,总觉得是别人嫉妒使然。 故事讲完了。 淼淼说:“莲子现在已经有一儿一女,生活很幸福。” 小袁感叹:“希望他老公永远不知道她的经历。” 吕洞宾说:“如果抛开道德审判,莲子本质不坏,不是一个物欲特别强的姑娘,相反,是一个特别容易汲取别人长处、特容易跟人学习的人,这才是她获得幸福的原因。不过小三儿这段经历,已经给她贴上了标签,此生认识她的人都不会忘记她的这段经历。” 我从16楼的窗口望出去,一盏一盏的灯接踵打开,那每一盏灯光后面,是不是都有一个故事,都有一个人在秘密里跋涉前行。谁知道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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